“高山柳沙障”见证四川阿坝草原沙化治理变迁1.jpg四川省阿坝州若尔盖县草原沙化治理前。

  “几年前,这一片还是沙地;几年后,草长起来了,一些灌木已有膝盖这么高。”七月下旬,站在四川省阿坝州若尔盖县辖曼镇西仓村一处治沙点,31岁的若尔盖县林业和草原局助理工程师涂胜用力比划着。自2016年参与治沙工作以来,亲眼见证浅黄色的沙地一点一点被绿色覆盖,涂胜感慨万千。

“高山柳沙障”见证四川阿坝草原沙化治理变迁2.jpg四川省阿坝州若尔盖县草原沙化治理后。

  在西仓村,经过多年治理,约3000亩沙化土地已被青草和灌木覆盖。西仓村的改变是若尔盖县8万余亩沙化土地发生巨变的缩影,今天的若尔盖已很难见到成片裸露在外的沙地。

  邻近黄河源头,拥有广袤的高山草原和被誉为“地球之肾”的湿地,在印象里人们很难把“沙化”与若尔盖联系起来。“若尔盖草地沙化成因复杂,有自然因素,也有人为因素。”涂胜说。

  与西北大漠不同,草原上的沙地是一块一块的。“这就像牛皮癣一样,非常难看!”若尔盖原林业局退休职工左林说,早年间冬天风一刮,漫天都是沙,院落里也总是积了厚厚一层,清扫起来十分麻烦。

“高山柳沙障”见证四川阿坝草原沙化治理变迁3.jpg四川省阿坝州若尔盖县草原沙化治理前。

  而更令人头痛的是,风是土地沙化扩张的“帮凶”。在风力作用下,沙地逐渐向水土丰润的草场逼近,侵蚀土壤和植被,造成几乎不可逆转的破坏。

  据左林回忆,若尔盖治沙史可追溯到上世纪70年代末。大规模向沙地“宣战”,则要从上世纪90年代算起。为了“锁”住移动的沙地,若尔盖老一辈治沙人发明了“高山柳沙障”。“高山柳沙障”改良自从西北引入的草沙障。由于草容易被牛羊啃食,所以生命力强大且不易被啃食的高山柳就成了治沙“主力”。

“高山柳沙障”见证四川阿坝草原沙化治理变迁4.jpg四川省阿坝州若尔盖县草原沙化治理后。

  “划一块长4米、宽2米的长方形,在四个角分别插入大拇指粗的柳桩,然后在柳桩间交叉编织柳枝,这种网格能有效抵御风力,让流沙固定。”左林说,不仅柳桩和柳枝能够萌发,而且改良后的障内沙地为植物生长提供了条件。

  在今天的若尔盖,仍能看到一些山体和缓坡被隔成数个长满绿植、整齐划一的块状,仿佛披着绿色的格子衬衣。“2007年至2008年,我们进行了高山柳沙障试点,有近40%的存活率,效果远超想象。”左林说,只要把握好种植季节,高山柳沙障存活率就会大大提高。此外,高山柳沙障的生命力长达7至8年,即便最后腐烂,也有助于沙地改良。

  随着高山柳沙障的推广,若尔盖县8万余亩流沙地逐渐固定,变成能长出植被的露沙地。

“高山柳沙障”见证四川阿坝草原沙化治理变迁5.jpg工作人员编织高山柳沙障。

  在若尔盖治沙人眼里,如果露沙地的草第一年被牛羊吃完且第二年能自己长出来,这便是成功的第一步。而第二步则是“控沙”——让牧民参与到生态保护之中。

  为了让保护生态的意识“入脑入心”,若尔盖县林业和草原局工作人员马兴建每个月要走进20多户牧民家里,挨家挨户攀谈。“变化显而易见,牧民会主动要求治理自家的沙化土地,积极配合在冬天利用暖棚养牛。有的牧民还自发在沙地铺上牛羊粪便,以改良沙地成分。”马兴建说。

  草原沙化治理是一项长远工程,泥土一旦沙化,逆转起来或要花费数百年。“上一代人在沙化治理上付出了很多,如今火炬传到了这代人手里,我们唯有继续这份事业。”涂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