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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在山野田间的歌儿,唱词美妙,
从哎呀开始,从脸畔的耳朵
从那一句悠长的叹调唱起
这支歌儿,总是这样起头
歌声在云端里炸开,又落下
荒滩上的马兰花,还有庄廓里的
那些精心栽培的和野生的
各色的花朵,还有鲜草
一起,就活络了起来
于是那一声,悠长的调子
就颤颠着,抖动着
从一条善于啸叫的喉咙里
悠扬的传唱出来
歌词流淌着,浸泡起山花和牡丹
盛开的季节,还有飘荡荡的
翻过山坡吹来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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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歌儿,生于这里的高原
围在那片蓝色的海边,拨动风的音弦
它总要悠扬的唱起来
是野生在,青海边上的歌谣
山岩那样的人们,喝下青稞的酒
脖子就憋得彤红的,酒在心里凛冽
让一声长长的哎呀,又从喉咙里颤颠出来
将军和葱郁的青年,在炉边酌酒
弹唱起歌儿,从田间摘取而来的
悠扬深长的,颠颤着喉咙的歌儿
把哎呀的曲子,写成弦乐的花儿与少年
一如山岩一样的人们,呷酒而歌
开了金露梅和银露梅的草滩,在青海之畔
有一个那遥远的地方,一位美丽的姑娘
那里有她的帐房,还有在羊儿上抽打的皮鞭
一曲永远的记忆,一首流芳的歌儿
也是从田间,和草原上采摘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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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从哎呀开始,唱起来的悠扬的
颤颠着,也一直抖动着的歌儿
从腔子里,从出喉咙里
撂进高高的云端,悠长的歌儿
常常在粗糙的,和山岩一样的人那里
在太阳清闲的时候,就着青稞的酒
彤红的喉咙里,就会金灿灿的淌出来
清扬的翘尖的调子,听得花花和阿贵们
涟涟的泪水,时常清哗哗的流
正是夏天的六月六里,五峰山上
阿姑阿哥们,穿的花一样的俊俏
树枝样的手指,一挨上脸畔上的耳片子
腔子里就要唱起来,藏了很久的话
青石头青来着,蓝石头蓝
尕妹是才开的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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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冽的像酒的调子,悠扬起来
在清凉的林间和草坡上,相逢对唱
像酒一样欢畅,就把歌子堆成了花海
从喉咙里颤颠的,飞在云端的歌儿
把阿贵们藏下的话,榨成了酩馏
在憋得彤红的喉咙里,一下吼进云彩
在所有的花朵里,寻找那一个连手
畅快的歌儿,是落进了庄稼的雨
越过云彩的尕雀儿
歌儿盛开的季节,总会有飘荡荡的
翻过山坡吹来的风,清凉着盛夏
这些颤颠着,抖动着
从花花和阿贵们喉咙里,咧咧的出来
悠扬又深长的,在盛夏的山谷里
清澈的天空下,正是山花烂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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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哎呀开始,颤颠又悠长的唱起来
在悠闲的时光那里,跟着坡间的风
和着一点点,青稞酒的醇香
在水气还没有干透的泥土边
又清澈的起来,应着山谷的回声
那些笑在阳光下的老者,正在山梁子上
解着疲乏和干渴,在颤颠颠的树荫下面
这样从哎呀开始的,悠长的调子
在劳动的闲暇时,就像咧咧的老酒
撂起清扬翘尖的调子,在山谷里
高原的阳光,是犀利的雕刻刀
把这样的清冽和悠长,刻进坚硬又黄白的泥土
用阳光和雨水,滋养那无数不名的花儿
那是封存着久远的啸叫,还有
咧咧的清澈,这里土地上
粗糙的羞涩和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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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一直是从哎呀唱起来
会清澈又凛冽的,撂进了云端
和着青稞的酒香,从憋红的脖子里面
一条会啸叫的喉咙里,畅快的唱起
会金灿灿的淌出来,让人泪涟涟的歌儿
颤颠着喉咙,映着心里藏着久远的话
就像是秋天的洋芋,金黄的从心里翻滚出来
唱癫了阿贵们,早就溢流出来的心情
这里就是在那遥远的地方
一位好姑娘,还有她那粉红的笑脸
那个葱郁的青年,愿意姑娘
拿着细细的皮鞭,打在身上的地方
这样的歌儿,在花香里飘摇
在金银滩上,在药王泉边,老爷山上
和着清冽的酒,让人泪流涟涟
颤颠的喉咙里的歌,让原野热闹

        德仓·彭毛,藏族,本名彭毛。毕业于青海师范大学艺术系,曾在青海南部牧区工作生活二十三年,现居青海西宁。有作品散见《昆仑文学》《现代作家文学》《青海日报》《白唇鹿》《西散南国文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