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创作者,我确实希望自己的身份能够去“族裔”化,去“地域”化,还原为一个客观的、纯粹的创作者的身份。但是,有时候我觉得所有的创作都是一种带有“制约”的创作,似乎在某种“制约”之下你才能艺术地创作。确实,目前这种中国特色式的“制约”对艺术创作的伤害是显而易见的。我觉得鲁迅的一句话挺好:“植物被压在石头下面只能弯曲地生长。”
万玛才旦是一个贴近民族心脏的写作者,也是一位根植大地、与同胞亲人休戚与共的电影艺术家。小说《气球》是一部关于普通人的史诗,作品用生死繁衍的现实之重和孩子眼中的气球之轻,寻找面向未来的生存与抉择,具有直达生命根本的原始意义,也打开了当代藏区鲜为人知的生活日常。在他的小说和电影里,能够谛听到一个民族隐微却真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