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布瑞亚·滕贝尔肯(图片转自网络)

        她来自德国,发明了藏盲文,在西藏拉萨建立了盲校,被藏民们称为西藏盲童的天使,她的名字叫:萨布瑞亚·滕贝尔肯。
  萨布瑞亚1970年出生于德国,在她12岁那年,由于色素性视网膜病变导致了失明,从此生活在了没有色彩的世界里。之后她进入了盲人学校,后来考取波恩大学。大学期间,她学习了藏文,并借鉴其他文字盲文开发经验,发明了藏盲文。”当记者坐车前往位于波恩近郊的萨布瑞亚父母家时,满脑子里闪耀的都是这些网上查阅到的资料。这样一位坚强不屈的女性,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当记者见到她的时候,之前的种种猜测都被瞬间否定——她看上去就是那么的自然普通、和蔼可亲。在她丈夫保罗的陪同下,我们在户外明媚的阳光下,支起了一张小桌:几杯咖啡,佐以德国的小点心,家庭的气氛让我这个从来没有采访过盲人的记者,也缓解了心中的不安和紧张。
  小时候的萨布瑞亚是一个生性好动的女孩,她热爱登山、喜欢骑马,一直幻想着过那种充满刺激的冒险生活。失明后,她仍然幻想着自己有一天可以离开德国,到更广阔的地方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了解到了中国,知道了西藏,那个离天很近的地方,深深吸引着她,于是她在大学选择了藏学作为她的学习课程。为了能够更好的了解西藏,她借助电脑的听音分析器学习藏文,并通过其它文字盲文开发的经验,发明了藏盲文。
  萨布瑞亚说:“后来,有人告诉我,原来藏语本身还没有盲文。于是,我后来就去了一次西藏,从北京飞成都然后前往拉萨。在那里,我把我发明的这种盲文展示给了当地的教育部门看,也在不同的盲人孩子之间做了测试。结果发现,这种盲文十分适合当地的藏族孩子学习,很容易上手,于是我就有了一个想法,为什么不在当地建一所盲人学校呢?”
  随后,萨布瑞亚就开始了自己的这一计划。她除了要为筹建这所学校东奔西走以外,还到西藏各地寻找失明儿童,将他们带到这座学校来接受教育。虽然有人对她提出过质疑,觉得作为盲人的她,远在异国他乡难以成事。然而在家人的支持下,她最终做到了这些,尤其是她的丈夫荷兰人保罗,辞掉了自己原本的工作,全力帮助她打理这些事务。
  谈起那些盲校的孩子们,萨布瑞亚脸上充满了幸福感。这些西藏的盲童在她眼里,已经成为了她自己的孩子。
  萨布瑞亚说:“他们特别让我自豪的地方,是他们对所有的知识都如饥似渴,而且掌握得特别快。您要知道,他们很多人都是从各个小村子里出来的,他们本身说的都是西藏当地的方言。所以他们在这个学校里,要学习中文,学习英语,而且还要学会如何去运用这些语言。很多孩子后来就成为了他们所在的村子里,唯一一个能够正确使用标准中文和英语的人。而这一成果,也给了孩子们勇气,让他们的自信心增强。我想,正是这些东西让我和保罗十分感动,这正是我们之前想做的有意义的事情。”
  谈到曾经遇到过的困难,萨布瑞亚认为,忙碌或者艰辛都不是主要的。最开始让她觉得头疼的问题,是一种文化上的差异,而怎样去消除这种差异,也就成了她最紧迫的任务。在西藏当地有一种说法:失明是上天给予你的惩罚。萨布瑞亚并不能赞同这一说法。她想告诉众人,失明的确会为生活带来不便,但是失明并不是一件需要羞耻的事情。
  萨布瑞亚说:“最开始让我想破脑子的一个问题就是,我如何可以证明给大家看,作为盲人是不需要因为自己失明而觉得羞耻的。后来,当很多人亲眼看到这些失明的孩子是那么的快乐,看到他们爬树,看到他们踢球玩耍,看到他们学习,听到他们哈哈大笑,他们不禁会问自己:如果这是一种惩罚,孩子们怎么会如此幸福快乐?”
  和孩子们在一起生活以后,萨布瑞亚自己也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她说,她比过去更有耐心了,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也能够更快更简单的去解决问题了。在西藏取得成功后,萨布瑞亚和保罗又来到了印度,为那里的盲童们筹建学校。同时,他们还会不定期的回到拉萨,去看望那些让他们惦记的孩子们。
  如今这些拉萨盲校的孩子们,有好多后来转到了普通孩子们学习的小学或者中学继续学习,成绩丝毫不逊色于他人;也有一些毕业后,留在了那里从事教学和翻译工作,继续着萨布瑞亚走过的路。其中最让萨布瑞亚自豪的是,有两名女孩子获得了“西藏十佳中学生”的称号,这足以证明萨布瑞亚心里一直坚定的信念:失明不是上天的惩罚,更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