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涂鸦
有点凉意了,是谁的扇在身内摇晃
突然不想喝水了
突然想起长江,雅鲁藏布江,格河,金沙江的热
倦意,草帽是大地上的必须消费
想起出发,朦胧的稍纵即逝的有着些许雪的所谓雪山之巅
环境主义者曾在七月指出雪越来越少
怎么隐藏也能找见人类的寻觅,焦灼,甚至一丝愤怒
我不着急,对着爱的大地一觅无余
在秋天,我不得不提及一万遍的远方
远方不远,我亲耳听见邻座一位美丽少妇的喃喃之言
或许这是幻象,在七月我产生过很多的画面
目睹了季节带来的热,
而忘记了人间带来的暖
水,我想在干旱的北方洪水泛滥时
我会有北方人对水本能的抗拒
而在南方习以为常,
人们照常在水中上班,偷着搞传销,发信息,淌河时仍在观察手机
这是个习惯问题,我突然想影片中的一段对话
但必须是彩色影片
今天收到四川一位友人的立秋祝福
不知怎地想起了积雪的玛曲草原
准备绵衣有点早了
但秋已在渗入屋顶及我的额头
突然,又是一个突然,
想起了金沙江,想起江中的金子
我就是淘金客
知道了金沙江在季节的轮回中是不热的
汗水凝结成了发亮的胴体
不再呼喊,秋己经翻过了山巅
周末,某日
想到了粥,这从南方延续的早点
许多年以前,在草原上是没有大米的
只有青稞,干肉,黄河,青草,
但这些早已足够
你能体会出一千年来雪山脚下牧人身体的坚硬
粥里有些蔬菜更好
心里觉得这个早晨的维生素
能够清晰地凝望远处的华桑
我想把华桑写成花桑
这更像阿尼玛卿山里的一种植物
目睹了吐蕃的繁华和衰落
但华桑就是华桑
他是国家严肃的公务员
在这个早晨他是不吃早点的
昨夜华桑在收税的过程中喝醉了
他不该在单位的大厅里说他很难受
锅盔,多么温暖的词语
吃完锅盔就是地方保护主义作怪的过程
能吃完一块
那就意味着西北地区在这个早晨已经饱和了
即使卖掉1000个鸡蛋这样的劳动也不足为奇了
听点音乐吧,某人在唱着我还要再活五百年
天哪,五百年,那多么久远啊
会生产出一万匹骏马
十万座工厂
一百万美丽清纯的少女
还有一千万只牙膏,袜子,马靴,军帽
更惊奇的是一个傻子发明了一颗原子弹
而一个诗人写下了一万万座雪山这样的诗句,
中午,是平衡的,像手表的指针
在十二点三十分全世界的钟表是一样的
你可以在这个时刻爱上全世界的任何一个女人
甚至是非洲的一位女王
吃的是时间,最好有手抓羊肉,有拇指印的面片
喝上一口汤
盯着漂亮的女服务员丽丽
这个中午结束了
打开电视连续剧
没有了韩剧,中韩关系紧张
说是部署了萨德导弹
要是萨德是一种花朵该有多好
那么多的花,盛开在亚洲的东部
这个周末就和平了
没有韩剧也就没有了女人们的感叹
这个世界也就少了许多河流。
奔走,在大地上行走
在一艘船上喝茶,看书,观察黄河的走向
我的儿子,远方就是我的儿子
他分数不高,和我一样却期盼着最好的大学
猫似乎是吃不饱的
在它的身上我学会了矛盾论
喂饱了它会在半夜坚实的喊叫
像一个罢工的工人在雄壮地呐喊
不喂,在它的身上会发现第三世界的贫穷问题
晚饭,再不说了
《新闻联播》的开播音乐提示这是发展的一天
但始终会是前进的一天
有时候能熬到午夜十二点
想女人,想儿子,想钱,想第二天该干些什么
“北京时间十二点整”,
这时我把手伸出窗外
在第二天的凌晨,我仍像一颗树桩一样坚实地活着
早安,今天
如果是一个外国女子在你的床前正在梳头发
还有面包的清香和一本回忆录的纸味
甚至在什么地方见过挪威的一片森林
有着从来不伤人的熊的部落
那么,昨夜我肯定是做梦了
那么,必须清醒地输入密码,打开微信
昨夜有一个叫木夕的女人关注着我
关注,多好,
这么多年我一个人生活,梦想,
堕落到人间
认识你们,甚至认识从不肯回信的你。
还有普京不会关注我们
他关注着俄罗斯
关注着俄罗斯的女人们。
早晨,一位旧日的同学在六点四十六分预祝早安
这一天醒了
我打开了窗户也就打开了早晨
我想把这晴天做为背景
把一个孩子早早的笑声
以及今天早晨全世界所有花朵的芬芳送给你们
这不是邮寄
因为邮资已完
我把自己留在了原地
也把我自己的不好与好留在了这窗户里。
把这个美好的早晨送给你们
这个世界我们几个人说了不算
我只能说早安
外边响着公交车坚定的刹车声响
只有诚实的劳动才能得到美好的生活
我也歌颂这劳作,永不疲倦的人们
早上八点
我也要给一位友人去电
我不想说早安
面包牛奶鸡蛋小菜大米汤有吧
在这个早晨
我还想对你们这么说说
爱必须是一枚钉子
你是你自己的王
你的怀疑曾令这个小国彻夜不安
我如履薄冰
在地上捡起一枚钉子
它也曾钉进墙壁里
在泥土的咳嗽的声中,变老,生锈,养病,掉落
但钉子是不死的
即使多年以后
也能看到它对肉体的蔑视
只要见到亮光它也开始闪烁
开始古老的微笑。
我的女王,
我把这枚钉子藏进衣袍里
身份证银子玉皿丢了
钉子没有丢掉
我恐惧这枚小小的钉子会嵌进你的王国里,
会让你有一丝的不安。
你可能成为我的王
但你不知道
你不会是这枚钉子的王
无敌的王啊
你也不知道
是你精心锻造了这枚不死的钉
甲,乙
甘青川边缘微微摇晃,衣架上散发着阳光味的衣襟也似起伏。不在震中,于是通话告慰,上班族喝茶开会,回家青吃喝跑肚。某君,忧愁样,短信祈祷。某人想象状,想生与亡。某些如此者,信手涂之。楼外,仍为车流滚滚的早晨。
1、甲
不要说一万,就说一,
雪山的边缘就是草原的如果从发莓的经卷上叙述,
公元七百年左右,骑手们说热,
而一个叫杰布的大将说太热了
骑兵便离开长安回到了雪国
在这片高原,在大地最高的地方
远嫁的公主说太冷太冷甚至不堪严肃抹去鼻涕
公元前许多的土司,商人,和尚,道人,
甚至是想斩草除根的军队
都没能爬上这座整日下着雪的高山
噢,道人,对了,道人下山了
回到了河南便感冒了
几个和尚成功了,靠的就是人的极限
他们几个便成了佛
山,湖泊,江河,包括个别的人
便以比这座大地更高的方式存在着
多年以后,一个活佛给我的儿子取名才让冬知
儿子和我像叙述一样模糊不清
始终像在雪中行走一样
怪就在于现代化,
怪就怪在我见到了热带的大象,长颈鹿,咖啡,酸的柠檬
甚至我见到了非洲的一位总统。
我的儿子不懂藏语
当我想用藏语讲述我所能了解的故事时
他已在网吧里熬游太空
但我不会厌倦
就像狼吃惯了雪水一样
我也习惯了游走,吃酒,造作,虚荣和所 谓的意义
草原更有她的另一面:
那里四季长青,那里雪莲盛开。
那里没有痛苦,那里没有忧伤。
传说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2、乙说
毁灭是容易的
那怕往前一步
我们那么爱着孩子,爱着自己
其实是对生强烈的渴望
恐惧是真实的
且带着铁的颜色让人不知所措
哇地一声失声痛哭
这是女人世界观的惟一表达方式
而男人则在沉默中蹲在地下
而我也远远地看
迷津是给自己指点的
乙说:火使水达到沸点这是人类的生活
而水却一直溃灭着人
溃灭着火
这跟人的高尚和伟大无关
难过的时候看看大海
大海没有眼泪
大海不相信眼泪
要是少砍伐一棵树木多好
要是森林能挡住石头多好
要是扼制住人流的数量多好
九寨始终是一片原始林海那该有多好
无休止的人的流淌
也许压垮了山梁
再也不会看见爱情的海
少年时蓝色的湖
你看那海儿也枯了
你看那花儿也谢了
乙继续说:
2016年是地球温度最高的一年
是温室气体排放最多的一年
海平面最高的一年
北冰洋冰体消失最多的一年
我没有说九寨
我只是说六万人
我只是说说诺日朗
许多年里我们说人是伟大的
就像水里飞跃的鱼类
但离开了水的鱼什么也不是
尽管它的形象和人类一样
瘦水,藏族,又名索南昂杰,60后,甘肃甘南人。出版诗文集三部、合著一部,有自印文集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