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退出某诗歌群说起
从QQ到微信,至今
各种群删了拉,拉进去又退
反反复复像躲不过的风暴、洪流
被一些文字尾随席卷,看则高尚实为灾民
窃喜着自己沾灾染难
资深苦重的群体还得养一身暴戾
哄抢、呵斥、追捧、嘲笑
甚至以灾治灾
愚弄着自己面黄肌瘦的躯体和土地
纯粹的脸,纯粹的行走或是言说
要具足几分破相
才能吸引人们的注视
每个人还要平等的死无葬身之地
像轻松地拆解一个字
笔画都是疮痍之上一个独特的造型
淤泥般堆积的含义才是用毁灭去塑造的祸首
这是没有被开垦的沃土
她处女的身躯,被钟情灾难的恋曲时刻纠缠
但始终没有欢歌从大地深处降生
习惯着咆哮,习惯着隐忍
习惯着太多模仿灾难的习性
喜怒哀乐是一群最后的盗墓者
为了先人时代残存的遗物
在夜深人静的荒原
闪闪烁烁
曝光底片
1
能摔能砸能出气的只剩下
两张疲惫的脸和一颗破乱不堪的心
她坚信拒绝冷静就无法成全泪水
于是,果断打开信息回复:
嗯嗯!
2
一前一后走了许多年
每次都遇到同一个乞丐
刚给一枚硬币,另外一人就必须又要回去
乞丐嘟囔着坐回原处
重新把脸转向两人来时的方位
3
江面恢复了平静
多年前一见倾心的一条江
过桥时都要脱掉高跟鞋
把裙子掩紧。惧怕浪花里的那双眼睛
地板上已经找不出能吸的烟蒂了
扯下窗帘裹紧,走进雾
没几个人看到一朵行走的浪花
4
行李箱立在大巴过道
师傅刹车,箱子就向前滑
女售票员向窗外吐掉口香糖
笑着摇摇头,脱下唯一的一只鞋子
垫在行李箱轱辘底下
5
节奏很前卫,起伏着,每周三
每人两次。然后在落地窗前沉默着喝杯咖啡
七年后,邻居孩子送来一顶帽子,鲜绿色
他独自在地下室拨弄着旧床垫里
冒出来的每一根弹簧
试着想明白这种古老的生命之色
我为什么要遇见他
他大步迎面走来
不停地用一叠纸扇风
蜃气让我看不清他的下半身
擦肩之际我看到他腋下夹着一顶礼帽
脸上带着不同寻常的笑
在人群密集的地方
我们都习惯称这种人叫傻子
在人迹罕至的郊外
他表现的更加出众
伪摇滚青年
翻看聊天记录,说轮回和泪水
像屎尿,和绝对漂亮的几个姑娘
只能体会,说到情动处,更是咬紧牙关地想象
像泪、屎、尿——
汪洋。再小的争议,有波澜
穿过多大的世界
睡梦想高潮的你
一根汗毛虔诚匍匐于胸前的声响……
一个人名
忽然想到一个人名。顺嘴却又陌生,再念
像一串风铃;一条河流;或是橱窗里一枚精致且又不知名的糕点
徘徊、焦虑、好奇、哀伤,还有些许欣喜
似有若无,琢磨不透。片刻的沉默
应付不了喧嚣不停的世界。一出恶作剧的开始,我才亲近了佛祖和世人
貌似背叛的记忆应该是时光起了褶皱
而我恰巧在每道褶皱生硬的夹角
能够遇到那个人名
雨窗
我经历过这种天气
近处细雨霏霏
远山雾气笼罩
那个走在山间的人
清醒如一缕风
小心翼翼推开层层雾障
每一步都如同生命的启示或是终点
与我不同
只有窗前风景
和无尽的幻想
班玛南杰(Bad ma rnam rgyal),男,80后藏族,出生于海南共和,现居果洛大武,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七期少数民族创作班学员,果洛州文学刊物《白唇鹿》执行副主编。作品先后在《星月诗刊》《文艺家》《诗刊》《诗选刊》《西藏文学》《诗词月刊》《青海日报》《海东时报》《青海湖》《柴达木》《瀚海潮》《果洛报》《网络诗歌》《圣地诗歌》《九月诗刊》《贡嘎山》《湟中文学》《老爷山》等刊物发表,作品入选《中国当代诗人代表作名录》《中国现代诗歌读本》2006卷《2008中国当代新诗选》《独立:中国少数民族边缘诗选》《极地之魂》《海南文学丛书(诗歌卷)》等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