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假如》

 

隆务峡以东依旧很冷

太阳坐在干草堆上

像个松软的蛋挞

 

我爱这座桑烟缭绕平常人家的院落

爱这个经幡舞动诵经声声的清晨

假如,那只胆小的狸猫还在

假如,众生真的能在这里平等

 

《忽然,我病了》

 

哪儿也去不了

太阳晒干了风景

鸟儿都藏了起来

三天前,梦见喇嘛

带着花花绿绿的汉地女人

在西宁的各个景区留影

西宁也叫青唐城

站在城脚下

可以看到经幡在北山尖上扬动

忽然,喉咙发干,鼻腔酸涩

 

三天后

一群花花绿绿的鸟儿

像汉地女人般

在树梢上叽叽喳喳

 

《阳光依旧照在丁香树下》

 

开败了的丁香花就埋在树下

我依旧记得河水向上,阳光向下

和一株有着深远意义的花朵

 

它盛开时,我正在一条充满嘈杂的巷街

拎回一日三餐和生活用品

泥泞溅到脸上,和雨巷无关

 

它盛开时,愿望从心底升起

这也不影响繁琐的家务

精力充沛又暗藏愁怨……

 

如今,河水结了冰了

往事就像河底的饮料瓶

隔着冰层仍清晰可见

 

其实,那颗扭向阴面的垂柳

也并没有挡住什么

除了我的目光在冰面上打滑

阳光依旧照在丁香树下

人们依旧忙着,或闲着

 

《被音乐照耀的茶》

 

那些离开阳光的光

都洒在了橙色的桌面

一小块糕点

当着光的面

和一小块心事

被温暖的切割

 

外面起风了

飞舞着枯败的叶

一双眼神落在音乐之内

紧挨着一团规矩的茶

 

茶,默然守望

一壶沸腾的水

 

当一首老曲穿越时空

那些萦绕的心事啊

就随着尘埃

旋转在温暖的流光里

 

《在这之前》

 

谁在敲打窗户?

这安静坐落在雨中的房屋

除了一盏酥油灯和那跳跃的火光

 

在这之前,我锁了所有敞开的门

在这之前,我敞开了所有的门

 

《如此无助》

 

我就这样站着

无话可说,无助到极致

 

原本这样站着

就能等来两只温顺的猫

它们从储藏室向我跑来

或从墙头上喵呜着冲向我

从不顾及别人的脸色

 

我知道从储藏室或墙头上冲向我

不是它们突发的举措

它们早就悟出人在屋檐下的道理

做为猫也同样躲避不过

 

储藏室

藏匿了杂物,灰尘,蛛网和耗子

是我离开时它俩的固定居所

背对着佛龛,它们也时常念念有词

希望能紧贴人类的温暖

 

它们和耗子同病相连,它们不会杀生

在一个屋檐下彼此信任,共同取暖

虽然饥渴,时常遇到恐吓和暴力

却有着人一样的信念——

坚定不可逆

 

它们的虔诚

与一板之隔在佛龛前祷告的人类

没有多大的区别

 

如今,我就这样站着

它们已成为电影来回播放

我试着用它们等待我的概念去等待它们

我试着蹲下身子,张开双臂……

 

可我还是就这样站着

直到一阵风吹熄孱弱的酥油灯

直到佛性的词汇被剥开,被撕毁

被两只猫嘲笑着抛向人类

 

《远离人类》

 

岸边

雨掉下来了

临湖的路上

没有一颗树

风敞开着

将行囊鼓起

 

这次

一滴雨被复制

一滴,两滴…

它们远离国道

奔跑,啜泣

和赤麻鸭一起

远离,人类

 

《怀 旧》

 

阴雨天

楼下溅起的水泡泡

窗外拉线的雨

麻雀避雨的房檐

灶台上冒着热气的水壶

瞥上一眼

瞬间,时光倒转

 

瞥上一眼

那溅起的水泡泡

拉线的雨

避雨的房檐

冒着热气的水壶

瞬间

将怀旧撕开

 

撕开后

内核酸又甜

 

阴雨天

适合咀嚼

永恒的悲伤

 

《我要回乡下》

 

寒风斜斜地吹

南山的月光舔舐水泥

盟誓一样的眼神

射入一场战乱

我要回乡下

我一直都将你信以为真

 

太阳升起前

我要回乡下

那里有祥和的氛围

这善变的世道啊

你若再善变就如数归还

我那泥土般柔软的爱

 

《说服不了我》

 

你指着阴霾说

没有太阳

日子也晦暗

就在厨房一角

几只潮虫忙忙碌碌

它们的日子

貌似红红火火

于是,你顿悟般指向我

慈祥地说

从我身体的右侧走出

左侧的痛

就让他留在原地

《忽然,我病了》

 

哪儿也去不了

太阳晒干了风景

鸟儿都藏了起来

三天前,梦见喇嘛

带着花花绿绿的汉地女人

在西宁的各个景区留影

西宁也叫青唐城

站在城脚下

可以看到经幡在北山尖上扬动

忽然,喉咙发干,鼻腔酸涩

 

三天后

一群花花绿绿的鸟儿

像汉地女人般

在树梢上叽叽喳喳

 

《说服不了我》

 

你指着阴霾说

没有太阳

日子也晦暗

就在厨房一角

几只潮虫忙忙碌碌

它们的日子

貌似红红火火

于是,你顿悟般指向我

慈祥地说

从我身体的右侧走出

左侧的痛

就让他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