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
1
肆虐的风，在冰冻的河岸
生长出一对银色的翅膀
时间吹奏的啸声，弥漫
整个宇宙。迎风雕刻的祖先
开始在布满信仰的天空
叹息。岁月在历史的两侧
奔流不息的火焰
蓝色的火苗燃烧着欲望
村庄。集结在荒野的归宿
卷缩在最后的草原
从根部开始吞噬的希望
那些生物开始繁衍
不合时宜的愤怒播撒
在这场战争中
生存从来都是唯一的借口
2
狼群开始繁衍在绝望中
四处游走的歌谣
一场天火来自地心深处
乌云密布。人心浮动
让人容易想起那些远去的故事
悲惨的年代。
以身示众的壮举
沦落成饭后的谈资
3
左岸开花
右岸的石头
抬起骄傲的头颅
很多意象诞生在文字间
抽象。具体。
抒情：苍白的表达
无力的衍生在行间
风：大地的翅膀
游走在自由的想象中
季节。注定的宿命
骚动开始在一场预谋
结束之后幻觉
4
缺乏营养的土地
灰色的尘土
憔悴的枯草
已经无力给予一场关于
记忆的婚礼了
也许在歌声飘远的某刻
还有我的童真，我的年华
庄稼：紫色的青稞
耕牛喘气间我按住的犁尖
刻画在土地的纵横疤痕
那是希望
是父亲的春天
母亲炒熟青稞的味道
5
唯一的悲伤就是
对于土地的沉默
应该感激，用炙热的情感
包裹住一切
露水青草
溪水流淌下的石头
岩石灌木
可爱和讨厌的众生
那些是自然的宠物
6
必须习惯：一颗种子
堕落的开始
随着引力向下无尽的
掉落。多么可怕的噩梦
惊醒之后的侥幸
夏季胆小的土拨鼠
东张西望的紧张
与生俱来的恐惧
风：掠过耳旁
带来了死亡的讯息
恐慌的黄羊
警惕着一切的威胁
奔跑在限速的铁丝栅栏边
那些腐烂的尸骨
一场记忆就定格在
大雪和狂风交替的季节
来自先祖的感觉凋谢
翻越栅栏
天堂竟在咫尺
无奈阶级
我需要一张沙发
可以睡觉的沙发
床是一种奢侈
所有的爱情都在
诱人的床上变恶心
我需要一所木屋
可以看见星空的木屋
高楼大厦像座坟墓
所有的面孔都在
繁华中变的狰狞
我需要一个爱人
可以聆听我心跳的爱人
美丽的爱情太虚荣
在纸醉金迷的世界中
心都在散发腐烂的味道
绿色的使者
——献给江永罗松嘉措
高原：众神栖息的云朵之上
鲜花开始绽放在灵魂间
一位绛红色的僧人
举起慈悲的念珠
禅定在历史恍然的一瞬间
预言展开的翅膀
在卷起舌头的牦牛背上
一根根包裹着的种子
历经千里的沧桑之后
沿着通天河畔
生长成高耸的树木
于是
倦鸟拥有了巢穴
安详的老人
转动轮回的念珠
让灵魂寄宿在每一颗
穿越时间无常的树枝间
在拉布或是更远的地方
传诵起绿色的使者
引领彼岸的活佛
——江永罗松嘉措
寂寞的雪花
黑夜。白昼
交织在无边的星光间
流浪的歌谣
开始消失在无形的空间
那只来自天际的命运之鹰
双翅生出的风雪：阳光
闪烁着耀眼的箴言
“一切都在彼岸
一切都在这里”
结束：注定的宿命
如同那首歌谣
歌者的喉间锈色斑斑
悲伤之刃。切割岁月的坎坷
……一束光来自何处
划出的光芒割破雪花的心脏
狼群留下的足印！奔跑……
荒野间的喘息
惊恐的羚羊们
驱散雪花掠过的归宿
沉睡的山灵被惊动
阳光升起时
夜黑匆匆落幕
寂寞的雪花
隐喻成滋润大地的乳汁
旧年的故事酝酿在地表
念珠
那颗被遗落的念珠
如今在何方行吟
————题记
1
转动的信仰在指尖
岁月不经意间溜走
满脸的沧桑
皱纹肆无忌惮地行走在额间
鲜花凋谢了几回
情歌已变得残缺不全
诵咏的经文托住即将倒下的灵魂
远行的…..
化作一缕青烟的亡人
带走了一段属于自己的故事
2
即将或者已经
消失的印记
记忆中那长着四角的神羊
晃动的铜铃声
响彻在山谷间
敲碎石头的机械声
阻挡住祖先回归的路
3
幻想的尽头
满满的思念
游荡在破碎的春天
伸手：来自虚幻之界的手
触摸到了感觉
就只剩记忆
我开始逃避
麻木的精神用无奈的速度
向着黑暗逃去
远远的黑暗
容纳着世间的罪恶
一起狂欢……
飞舞的苍蝇开始围绕
吮吸着血液
一个个醉倒在这盛宴中
语无伦次地讨论着关于
欲望的本性
定义的哲学命题
4
预言：山脚破落的石屋
守候着烟迹斑斑的铜锅
掌握着神与自然的协约
通晓人类最后命运的瞎眼巫婆
顽皮的孩子
驱赶调皮的牛犊后
总会探头想揭开最后的秘密
多年后
那个阴雨连绵的季节
瘸腿的喇嘛
念诵着往生极乐净土的经文
牛毛编织的袋子里
安睡着通灵的巫婆
那座神秘的石屋
孤独 破落 低矮
在轰隆的机械声中
化成了一片彩虹
消失在幻境
查拉 极地之魂
在查拉的严寒中
我用心灵传承着游牧的最初方式
紫色的大风
吹动着岩缝间的花朵
呼吸着紫外线的高原
一个从远古走来的野牦牛
青色的铜角
顶立着亘古的天空
灰色的头狼
在苍凉的原野
繁衍着生存和坚强
一群自称博巴的族人
迎着风雪中的苦难
双手捧起了
群山 河流
把生命还原成了
自然众生的灵性
让信仰铭刻在了
坚硬的岩石间
把希望飘洒在了
呼啸的山风间
最后 深深地
烙印在历史的骨髓间
一个住在清水河镇的生态移民
1
他就那样
每天微笑着
粗糙的食物
劣质面低价米糌粑
有时候
会卖一些意外死亡的牛羊肉
价格很便宜
口味很差
但能够打打牙祭
在海拔4000米的高原
菜价很贵
今年最开心的就是
生态搬迁费
终于有一小部分到手了
他认为
钱是村书记给的
给多少或是不给
总是有很多理由
他是没有办法说什么的
2
他就那样
做在简陋的家中
房子是国家给的
外漆已经脱落
屋檐已经掉下
很多裂开的墙壁
他用旧的衣服填上
但是这些都挡不住
他麻木的快乐
为此
用高价在回民的小卖部
卖了一个廉价的收音机
只为了听自己喜欢的拉伊
3
黑夜来临
孩子们放学回来
吃完饭
在灯光下写起了作业
但是他从不问
有关孩子的学习问题
那是学校老师的事
4
那台老旧的电视
摆放在家里的最中间
成为了昂贵的奢侈品
为此
他用高利贷买下来
一台VCD300元
一台卫星接收器300元
那个甘肃人按双方协商的内容
需要写两包
一年保修一月包换
但是昨天他拿着坏了的VCD
甘肃人却不承认
在派出所里
他拿出了证据
而那纸上写的只有
一个星期保修包换
“警察是讲证据的”
那些曾经也是牧民的协警
这样告诉他。
他向佛祖发誓
想还原当时的情况
但是有些人认为这是迷信
共产党领导的机关
更不会相信迷信
原来法制盛行的现代
道德约束就是一场误会
回家后
他狠狠揍了一顿
那败家的小儿子
5
一种被屈辱的感觉
油然而生
在油腻藏袍的覆盖下
他的性趣荡然无存
他就这样
每天微笑着
除了每年短暂的夏天
为四川的包工头做些临时工
面对生计除了放牧
他缺乏适应社会的手艺
他不喝酒
他也不抽烟
严格地恪守着信徒的虔诚
这样他才认为会事事如意
而一样也无所事事的妻子
趁他出去
白天和别人做爱
被孩子们发现
无意中说漏时
为了男人的尊严和大度
他会装的无所谓
他认为女人的某些东西
用不坏
也用不烂
他就这样麻木地微笑着
6
就在这寒冷的冬天
年关将至
他现在需要去找
村委书记借钱
一千元的高利贷
在书记的慈悲下
他明年只需还一千三百元
购置的年货
低价的糖
即将过期或者山寨的饮料
肉是高价的
蔬菜时高价的
当然还有高价的酥油
现在对于牧民来说
大口吃肉
畅饮春香的酥油茶
已经是一种奢望和传说
注水的大肉
满足着食肉的欲望
7
就这样
这个远离羊群
远离牛群
挣扎在退化的草原
用另一种身份
生态移民的名义
每天
微笑着
麻木地微笑着
外面的世界
与他无关
无奈阶级
我需要一张沙发
可以睡觉的沙发
床是一种奢侈
所有的爱情都在
诱人的床上变恶心
我需要一所木屋
可以看见星空的木屋
高楼大厦像座坟墓
所有的面孔都在
繁华中变的狰狞
我需要一个爱人
可以聆听我心跳的爱人
美丽的爱情太虚荣
在纸醉金迷的世界中
心都在散发腐烂的味道
一个住在清水河镇的生态移民
1
他就那样
每天微笑着
粗糙的食物
劣质面低价米糌粑
有时候
会卖一些意外死亡的牛羊肉
价格很便宜
口味很差
但能够打打牙祭
在海拔4000米的高原
菜价很贵
今年最开心的就是
生态搬迁费
终于有一小部分到手了
他认为
钱是村书记给的
给多少或是不给
总是有很多理由
他是没有办法说什么的
2
他就那样
做在简陋的家中
房子是国家给的
外漆已经脱落
屋檐已经掉下
很多裂开的墙壁
他用旧的衣服填上
但是这些都挡不住
他麻木的快乐
为此
用高价在回民的小卖部
卖了一个廉价的收音机
只为了听自己喜欢的拉伊
3
黑夜来临
孩子们放学回来
吃完饭
在灯光下写起了作业
但是他从不问
有关孩子的学习问题
那是学校老师的事
4
那台老旧的电视
摆放在家里的最中间
成为了昂贵的奢侈品
为此
他用高利贷买下来
一台VCD300元
一台卫星接收器300元
那个甘肃人按双方协商的内容
需要写两包
一年保修一月包换
但是昨天他拿着坏了的VCD
甘肃人却不承认
在派出所里
他拿出了证据
而那纸上写的只有
一个星期保修包换
“警察是讲证据的”
那些曾经也是牧民的协警
这样告诉他。
他向佛祖发誓
想还原当时的情况
但是有些人认为这是迷信
共产党领导的机关
更不会相信迷信
原来法制盛行的现代
道德约束就是一场误会
回家后
他狠狠揍了一顿
那败家的小儿子
5
一种被屈辱的感觉
油然而生
在油腻藏袍的覆盖下
他的性趣荡然无存
他就这样
每天微笑着
除了每年短暂的夏天
为四川的包工头做些临时工
面对生计除了放牧
他缺乏适应社会的手艺
他不喝酒
他也不抽烟
严格地恪守着信徒的虔诚
这样他才认为会事事如意
而一样也无所事事的妻子
趁他出去
白天和别人做爱
被孩子们发现
无意中说漏时
为了男人的尊严和大度
他会装的无所谓
他认为女人的某些东西
用不坏
也用不烂
他就这样麻木地微笑着
6
就在这寒冷的冬天
年关将至
他现在需要去找
村委书记借钱
一千元的高利贷
在书记的慈悲下
他明年只需还一千三百元
购置的年货
低价的糖
即将过期或者山寨的饮料
肉是高价的
蔬菜时高价的
当然还有高价的酥油
现在对于牧民来说
大口吃肉
畅饮春香的酥油茶
已经是一种奢望和传说
注水的大肉
满足着食肉的欲望
7
就这样
这个远离羊群
远离牛群
挣扎在退化的草原
用另一种身份
生态移民的名义
每天
微笑着
麻木地微笑着
外面的世界
与他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