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考古人员在青海省的辛店文化遗址中,发现了神秘的石围墙,这些围墙也许就是青海古城的雏形。汉代时,统治者设置护羌校尉统领西羌,在今天的西宁设立西平亭,这是湟水流域建置较早的古城;赤岭山下的哈城和石堡城遥相对望,它们见证了那一段金戈铁马的历史;青海古城,是散落在高大陆上的一颗颗珍珠,是承载人类梦想的地方,它们的光泽折射着高原上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的发展状况。
褐红色的悬崖峭壁上,石堡城似牦牛雄峙。
绥戎城遗留的烽火台
日月山下的绥戎城,是青海省境内保留比较完整的一座古城。蓝天下,历经风雨沧桑的烽火台耸立在山间,叙说着高原的历史。
哈城遗址
哈城城墙
青海古城发展脉络
多年来,李智信先生的足迹遍及青海各地,他和同事们发掘了一座座掩埋在荒草之下的古城,考察了一座座在青海历史乃至中国历史上有着极大影响的古城。
城市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它的出现标志着原始社会氏族公社的结束和文明时代的到来。在青海青铜时代的辛店文化遗址中,考古学者就发现了神秘的石围墙,这也许就是青海古城的雏形。李智信在他的著作《青海古城考辨》一书中指出,青海地区的青铜时代诸文化处于军事民主制阶段,私有制没有完全确立,国家政权没有建立,商业贸易也不是很发达。因此,不可能有严格意义上的城。城在青海地区的出现是在汉代,它的发展与中原王朝势力的西入有很大的关系。汉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李息、徐自深入河湟地区,在今天的西宁设立西平亭,这是湟水流域建置较早的古城。赵充国在湟水流域设立郡县后,将金城郡属6县扩大为13县。湟水流域、黄河龙羊峡以东地带也正式纳入中原王朝郡县体制之内,这批古城的出现和青海东部农业区逐步封建化是同步的。
人类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修建了一座座的城池。到了宋代,高原先民修建的城中出现了瓮城。瓮城是出于军事防护措施而修建的,它的出现加强了对城门的防御能力,使攻城者不能直接接近城门。民和的丹阳城,乐都的黑古城等都修建有瓮城。
城作为城邑周围的军事防御设施,发展演变多与军事有关。马面的出现,大大增强了城墙防御的能力,它使得攻城者在登城时三面受敌,攻势受阻。到了明清时期,青海的古城除了瓮城、马面等设施外,还具有门楼、腰楼、角楼、敌台等一系列防御建筑。
青海古城的类型
初春时节,湟源县日月藏族乡莫多吉村的村民,已经开始在这片土地上播种希望了。春风吹过脸颊,却很难感觉到暖意。在西风中,远处褐红色的悬崖峭壁上的石堡城似牦牛雄峙,岿然不动。远眺黯淡了刀光剑影的石堡城,金戈铁马、硝烟弥漫早已在岁月中远去。石堡城是军城类的古城,它们往往建在交通要隘附近,是军事重镇,起着保障来往交通安全的作用。其实在青海,这样的古城还有很多,李智信认为,青海境内的古城大致可分为两大类。第一类城建立在谷川平地中,周围地势比较开阔,水源比较充沛,交通便利,城池规模较大,形状规整,城内地势平坦。这样的城市,或是一个地方政治权力机关的所在地,或是商业贸易的物资集散地,是政治、文化、经济的中心。在我省的河湟谷地和主要的支流腹地都有这一类型的城池。第二类城一般建在山顶或者山腰上,四周地形险峻,但视野开阔,距离通衢大道不远。由于城池依靠山势修建,进城的道路也异常艰险,常常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民和古鄯的龙支城就是这样一座城池,修建者采取斩削土石山崖为墙的办法,把山体外部挖削成陡峭的断崖,起到防御作用。这类城池除了军城类的城堡之外,还有桥头堡类的。由于技术的限制,青海的许多古桥都修建在河流狭窄的地段,桥头堡类城就是为了保护这些桥梁而修建起来的。山城类的城堡规模就很小了,它们多建在村庄附近。乐都的蒲家台山城东西长80米,南北宽仅有25米。
这些不同类别的古城,在青海的历史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是,这些城址历经后代人的改造、重建、挖掘和自然风雨的浸蚀,逐渐消失了。
青海古城的特点
翻检这些散落在高原上的一颗颗珍珠,我们可以发现,青海古城大部分集中在河湟谷地,主要原因是城池的修建多与水源、交通有关。我省山脉纵横,道路往往不是很通畅,但众多的河流冲刷出了一片片山中谷地,谷地内地势平坦,这里往往也就成为了修建古城的理想地带。
青海省境内黄河流域的古城出现年代较晚。据李智信考证,西晋永嘉之乱以后,青海东部地区先后为前凉、后凉、北凉和西秦等割据政权所统治。后来,北魏虽然统一了中国北方,但实际上青海广大地区为吐谷浑人占据。这一时期,湟水流域郡县设置名称虽有所变更,辖区属县也有所增减,但基本上沿用后汉西平郡的建置规模。这一时期是青海境内古城发展较快的一个时期。此后,古城的分布范围已经大体上定型了,以后只是在大通河流域及黄河、湟水支流纵深方向有所发展。
所以说,青海地区的古城发展有几个特点:一是出现较晚,大多数古城出现在西汉中期以后;二是首先在湟水中下游形成网络,然后向西扩展到 青海湖地区,向南延伸到黄河两岸;三是古城大多数用夯土筑成。从修建特征看,青海地区有少量城址建有廓城,如共和县伏俟城等,这与中原地区的城址建筑特点稍有不同。廓城的平面布局不大规整,基本根据地形特点修筑,墙体建筑比较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