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被称为世界第三极的青藏高原,登上过南极,如果再去北极,边巴次仁就有可能成为走过世界“三极”的藏族第一人。
“虽然这一直是我的梦想,不过实现的可能性非常渺茫,因为渴望这样机会的藏族科学家实在太多了。”边巴次仁说。
南、北极因常年冰天雪地和极昼极夜被视为挑战生命的禁区,而珠穆朗玛峰则因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点而被人们称为地球第三极。
现年35岁的气象工程师边巴次仁是第一个登上南极大陆的藏族人。受中国气象科学院和西藏气象局的委派,他于1999年11月乘坐南极考察船“雪龙号”前往南极,加上旅途,他在那里度过了15个月的科考生活。
“南极的风不一定能冻死人,但能杀人。相当于12级台风的大风能吹走一切能吹走的东西,包括人。”边巴次仁笑着回忆,“温度一般都在零下40摄氏度左右,雪地车每天往来于宿舍和观测站之间铲雪,观测结束时道路两边已堆成两座雪山。”
在南极科考的日子里,边巴次仁的主要任务是每天6次观测气象,记录数据。闲暇之余他经常在冰面上一个人看着笨拙的企鹅和海豹。“有一次暴风雪过后,冰上留下几千只冻死的小企鹅,我难过了好几天。”他说。
回想最难熬的日子,边巴次仁说是经历过两次的极昼和一次极夜。
11月考察队到南极时,边巴次仁碰上了长达两个月的极昼。由于害怕暴风雪的来临,考察队到达后的首要任务是将几百车的生活物资从船上卸下,运往中山站,大家不休不眠地干上四五天,累了就休息两个小时。“任何时候都是白天,我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概念。”边巴次仁说。
进入5月,南极就迎来了最难熬的极夜。“永远都是黑夜,孤独和寂寞让人难熬,许多开朗的队员一下子变得非常抑郁,疲倦、烦躁、食欲减退,这个季节常常传来外国队员自杀的消息。”边巴次仁说。
漫长的黑夜过去就意味着光明的来临。在南极,最隆重的节日是属于南极科考人员的“仲冬节”,大家会在这一天异常兴奋,放烟火庆祝,因为过完了这一天就意味着最黑暗、最难熬的季节即将过去,太阳将重现南极。
“至今我还非常怀念在南极的那段日子,虽然过得非常艰苦。从一个极地到另一个极地,我有一种本能的亲切感。”边巴次仁说。
边巴次仁说,在中山站,每个科考人员都会留下一块刻上自己家乡名字的木牌,他花了两个星期自己刻了一块木牌,上面用藏汉双语写着“拉萨”,方向直指拉萨。此外,受单位委托,他还给南极中山科考站孙中山纪念馆送去了一幅布达拉宫丝绸唐卡。
“不知道这些还在不在,如果可能,真想去看看,或者在北极再留一块新地标也不错。”边巴次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