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康若文琴相识,源于2007年至2009年期间,彼此在阿坝州理县任职,她做县委纪委书记,我干县武装部部长。尽管早夕相处,工作偶有交集,私下没什么往来,只认为她是个美女,并不知道她是个诗人。真正成为文友,是我调离理县的前一天县委、县政府为我送别,席间她说在省文代会上看到我刚刚出版的散文诗集《向上的路》,可谓相见恨晚,只是我要走了,相互畅谈已不可能。之后,断断续续在全国一些报刊读到她不少精致之作,对她的才华由衷欣赏;再之后,《星星》诗刊主编龚学敏多次与我提及,康若文琴不止一次在他面前介绍我,对她的为人更为钦敬。后来,她也调离理县到州文联做了主席,在她的指导下开展的一系列别开生面的文学活动在媒体公布,对她才华佩服之至。可能因为太熟,又相隔甚远,彼此相敬如宾,少有联系。但这种距离,因为诗歌,因为诗心,彼此并不陌生,相互关怀关照,增添了不少人间暖意。

        去年岁末,我到马尔康办事,约她相见,她赠我两本厚厚的诗集,一本是《康若文琴的诗》,一本是《马尔康  马尔康》。捧着两本装饰美观的诗集,我为她取得的成果十分高兴,但要进入她的内心,进入她的诗歌,进入她的诗意人生,确需认真揣摸,细心领会。当我断断续续读完两本厚厚的诗集,时间已经进入炎夏,她的诗给我的印象主要是地理诗歌的概念。对此,也产生了不得不说的想法。这里,重点谈谈对《马尔康  马尔康》的读后感和对“地理诗歌”的认识。

        可能因为诗学本身取决于对理念的众多看法,诗歌评论似乎在其领域也多有分歧,每一次真正的感受就像在高山丛林穿越,处处充满坎坷和冒险。这种具有相当难度的攀越活动,需要极大的体力和耐心,以及对于纵横交错的诗歌世界有个清醒明白的把握。置身于当前诗坛较为混乱的局面,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笔者认为世有诗人,也分“根诗人”“枝诗人”“叶诗人”“花诗人”。所谓“根诗人”,就是深入内心,扎进泥土的诗人;“枝诗人”,就是那些停留在内心之外,又能伸展姿体展现外在雄姿的诗人;“叶诗人”,就是那些飘逸隽永的诗人;“花诗人”,就是那些追求唯美的诗人。我始终满怀一份虔诚的期待观望汉语诗歌的发展流程,并对其在发展历程中拥有的尊荣和风采表示极大的信心和勇气,对其呈现的壮丽带来的惊喜和振奋抱以绝对的宽容和放任。不管是下里巴人,还是阳春白雪,诗歌展现多元共生的局面,对于汉语诗歌的发展必将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并预示着诗歌的春天正在前所未有突飞猛进,拉响和弦共鸣的复合音响。而康若文琴的诗集《马尔康  马尔康》作为“根诗人”的代表作,毫无例外地呈现出她的扎实和深入,为“地理诗歌”重新启开新的一页。

 

扎根在熟悉的家园上的诗性体验与地理方位的深入探索

 

        康若文琴把马尔康作为诗写的主要源泉,源于马尔康是她的出生地,又与她成长、生活、工作、爱情、恩怨息息相关,为了不使自己的作品脱离血脉相依的土地,有“根”可源,不致流逝的光阴与其渐钝的岁月而消逝,她选择赖以生存的这块热土的事物,以真正的体验带给我们这份感性释放和审美愉悦。因为这些熟悉的事物感动我们的,是诗人发自内心的体悟。诗作的真实意义不仅是要完成一次心灵的救赎,而且必须有独到的审美效果,才会进入读者视野。就像我们日常生活的柴米油盐一样,只有来源于悉心的挑选、打磨,又不惜火炙才会烹出佳肴。从这一角度来说,康若文琴无疑是智慧的,她确定的诗写,既有光芒,又有方向。

        正因为康若文琴选择的正确,她的诗作与众多诗人的作品相比,就像马尔康那片土地上的巍巍山脉和草原一样,显得俊俏挺拔、开阔无涯。当诗人们对自己的缪斯津津乐道、孤芳自赏的时候,康若文琴于辽阔的高原呈现的风景色彩,只有她才会意识到“这里”的重要。对于山河、寺庙、草木、牛马,历史与现实等等熟悉的体验的倾述,实则是她生命过程中经过的不朽;对于“这里”的无限诉求和为此付出的努力所涵盖的整个马尔康的进化史和人类生活的所有方面,无疑是康若文琴的全部认知。无论是人类文明进化的快速步伐,还是物质建设领域的拓展开放,都在她的诗中积淀、结晶,甚至与自我打开这一绝对事实与真理本身起到融化效应。相信万物有灵的康若文琴或者就是寺庙、官寨、嘉莫墨尔多神山……从心灵上完成了一次凝重的盛典或一个庄严的仪式。

 

                没有游客的午后,阳光柔软

                卓嘎和吧台昏昏欲睡

 

                铜版纸上的字

                窜来窜去,官寨人声鼎沸

 

                毛瑟枪冒着青烟

                疆域还在,主人和野心呢

 

                庭院的深井,咝咝有声

 

                焦急张望的花格窗

                爱恨情仇,在雪地上落下鸟雀

                一抬头就老了的人,浮尘被阳光戳穿

 

                哐当,阳光关上门

                一切归于寂静

 

                        ——《午后的官寨》

 

        展读康若文琴的《马尔康  马尔康》,始终萦绕在她对于潜在的诗性状态的深度挖掘和生命体验的拓展中,不由得进入到她的世界。因为灵魂的轮回不在乎肉体的魂飞烟灭,诗性的永远除了个体的思索和意识外,任何人都是一个富矿。只要探测、打开,就有源源不断的资源滚滚涌出。康若文琴生命的乐土,正是源于这颗善于发现的诗心,砰砰跳动,而有了血脉潜在的流淌。当我们情不自禁地走进她的诗歌世界,仿佛感觉到她的肉体、血脉与马尔康的所有获得了一种亲在感。好的诗作除了有诗的韵味外,还必须葆有丰富的想象力和扎根生活的勇气,读康若文琴的诗,无论是生活的、神谕的,还是穿越古今的碉楼、冰川、岩石、云雾,即或梭磨女土司、阿吾云旦嘉措、茶堡女人等等大大小小的古今人物,都有一种旷日持久的阅读快感,她给我们带来了不同一般的高原诗歌盛宴。

        作为一个主职为官业余为文的女性,康若文琴在我们获得心性展开的同时,用其形形色色的边界、嘉绒,叫出你的名字,与隐约的万物低语,敞开风吹的大门。其间,葆有灵魂对其精神的狂热和谗妄的眷念,为我们找到了通达的道路或者理由。从她的这些诗作中,可以看出康若文琴是个外表清丽、内心火热、执于事业称职的人,她尽所能地熟悉马尔康这块土地上的一切,潜入每个事物的内部,以其绝对精确的生命体验升华为一种境界,而有了我们向往的具体物像。似乎,这些诗作中的东西就在眼前,让我们不得不去探个究竟。

        以《茶堡女人》为例:

 

                独木梯

                爬一步就少一条道路

                弓身入门

                围坐火塘,温一壶青稞酒

                北风就关在了门外

 

                冰凉的月光下

                要再次跨过雕房的影子

                打开房门,放下云梯

                需要化去一生的月光

 

        短短九行,所构成的场景,是一幅挥之不去的图画,像有一种穿透历史与现实的声音从深邃的远古巷道中冲撞而来,让我们心头为之一震,拍案叫绝。

        不仅如此,《马尔康  马尔康》五辑中的任何一辑,诗人的抒写或者诉说处处洋溢着高原美妙的弦音,仿佛就像高原的牧笛,在空旷的草原上平静流淌,倾诉心中的爱恨和思量。历史的悲悯、现实的伤痛,因其这种开阔的高原精神信仰,而显得肃穆庄严,俨然如神山雪域,永世旁依生灵,让从生到死的万物轮回至美。“禅房的窗台/吱嘎作响的牙床/谁来过/又走了”(《寺庙》)这种不经意的回首,孤独、寂寥、坚守,以其淡定的追问而显得意味深长,给世人提出省思。“停顿,为了回忆/更为了出发/弦拉得越满,走得越远/如这一刻,寺庙静默,群山回响”(《大藏寺》)与其说是禅悟的一种,不如说是对人、对人生、生命与社会文化深沉的阐释。如是,康若文琴获得一个哲人的称号也不为过。她所再现的这些心象,没有丰富的文化积淀,没有对生命体验的真切把握,是很难达到的,也很难为别人所理解。正因为康若文琴具备了这些优秀的诗歌基因,她的诗作深入浅出,为读者提供阅读的畅快。需要什么,明白什么,在她提供的诗作中就显而易见了。

        中外古今,无论古典诗歌、现代诗歌,称得上好诗的,“既非抽象的说教,也非理性的哲学,常常是通过文采斐然的诗性语言,独特灵动的悟性思维,透彻丰厚积淀的人生意蕴,或吟诵或抒写出作者的生命感悟。”(庄伟杰语)我以为:康若文琴对诗歌写作自有她多年取得的经验,又有她不懈简洁中所追求的那种畅达和光辉。“师父说/你看看,你看看/你师兄,一个苦巴巴的庄稼汉/侍弄土地/十年如一日/关键看活儿/看手艺”(《女美发师》)机智、惊醒、悟道,而显得落落大方,更显出诗歌语言的魅力光芒。

        诗集展示的佳作迭出,大多为我们提供了典范。其中诗意的命名,意味着诗人所经过的诗写之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达到的。诗歌语言的力度,决定着一个诗人对其所钟爱的对象的充分把握。如果体悟不深,仅凭外表的述说绝对不可能产生融化升华的效果。它需要诗人的天性和对事物对象明锐的感觉和灵透空旷的思考。

        解读一个诗人的精神世界和生命意识,究其文本的阅读至关重要。鉴于汉语的丰富性,康若文琴这个藏族女性诗人,既具有藏语天性的丽质,又具有对汉语的精到,加之融合的生命体验,因而诗写呈现的篇什,显得更为诗化。加之,她作为文联主席、宣传部门主要领导的缘故,对文字自然有种不达意蕴决不放松的劲头,她的诗作诗性就显得张扬有度,旷达精确。她的作品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少有修辞,或许正因为修辞的减少,方体现叙述的力量,让这些诗作在娓娓道来的事件中显得更加灵动有味。从这个方面看来,我觉得一首好诗,尽量少用修辞反而更能体现一个诗者的功力。康若文琴的诗,就是很好的例证。

 

对自然人文环境的挖掘及其宗教的聆听与亲近

 

        世有诗人,又有自然物理,还有人类社会的进化史。置身于现代商业时代突飞猛进的技术革命中,加之物质生活丰富的积淀,让人类的趋向大跌眼镜,特别在精神的追求上,多以娱乐浅显为主。面对这样的环境,诗人的高贵似乎是这个时代赋予的一个笑柄,而显得有些神经质,有些荒唐,有些嘲弄,而不被世人理解。康若文琴以其边缘化的地理优势,沉浸在被现代文明染指的雪域高原,依然没有躲过这些命运的眷顾。但她以其冰雪空旷的诗歌精神,抑或诗歌信仰,在风雨飘摇中潮流中,栖居于马尔康这座高原小城,以灵塔耸立的姿态为诗人做出榜样,又以其对自然、社会、自我与世界的通达认知,以诗歌的形式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并渴望自我生命与智慧之光相互渗透,护卫着这一神圣称号,温暖之光显得和谐、欢乐,又有了超然于物的启迪。

        在尝试与自然人文环境的时间中,诗歌作为文学的先锋如何尽可能地开辟属于自己的审美领地,让更多人了解“此处”或“自己”。康若文琴诗写的这些作品可谓卷铁浩繁。我们不难发现,所有这些作品反复表现的,事实上只是康若文琴及其高原诗者们可以亲身感受又可以设想的空间和时间概念。其间的所有形态和性质,所获得的情绪、想象、象征或者隐喻,爆裂开来的景观,从文本的经度纬度来看,每一次跨越没有超越的力量,都不可能达到目的。这些对于诗歌写作既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又是这一种高难度的挑战。读康若文琴的《马尔康  马尔康》,不能仅仅局限于一个地名或一个地方,从小里说,这里只是一个区域,一个鲜为人知的高原风景区;从大里说,它就是一个世界,一个关乎社会人生的大环境,这些在诗人笔下的事像与物像,已经打上了一个特定的符号。这种诗化的表达,一方面决定了所抒写的地域,另一方面拓开了生命世界与精神世界的意义,仿佛从远方回到母亲的怀抱,与父亲般的威严慈祥既融合又相隔,其间重绽的欢颜乐道于自然而然,又不失伦理道义。“一条巷子∕宽窄有什么效果∕心宽巷宽∕心窄巷窄∕巷子无论宽窄∕总归是巷子∕来去的是人∕带走,也留下光影”(《巷子》)。

        “巷子”丢失的是什么?它接力的除了时间,万物只不过来了又去,而没有拱卫出伟大的身形,它留下的光影,归属于“冰封”“尘土”。“冰封的牙齿∕咬住一池水的尾巴,鱼∕跑进跑出,不上钩∕把冰高高供起,就找到家∕一点不担心风霜∕如此漫长,滴水成冰”(《冰封》)。从这里,我们看见时间中的自己,在时间线性中的弯度,由过去、现在和将来三种形态同时存在的可能性,既没有脱离于古来的遗迹,又没有超然于现实的困境,也没有失去对未来的向往。“獒在风中狂吠∕炊烟驮着糌粑的清香逶迤而来∕阿吾的目光拐了三道拐∕乘坐山尖上第一道阳光∕惺忪滑落下来”(《阿吾的目光》)与其说是想证明什么,不如说是诗人在空间里与时间的一次赛跑。于是诗人借用“阿吾”这个圣体,心甘情愿从时间的梯子上一步步接近“新娘”,她的“步子比阿吾的目光还沉重∕她双手合十∕把前世今生庄严地捧上额头∕仿佛托起一座山” (《阿吾的目光》)“阿吾”是嘉绒藏族对爷爷的称谓,正是“阿吾”的关怀,新娘才会置身于尘世,而显得这么富有希望,而“新娘”也因其“阿吾”的希望而这么眷顾爷爷,舍不得离开。

        在康若文琴的诗作中,时间作为一个行进的主体,是透明的、迤逦的,是直行的,也是圆形的。时间从过去流向未来,所通过的领域就是诗者从未来流向过去。线性时间中的过去、现在、将来与马尔康特定的远古、今天和未来同时并存,既有缅怀、面对、怀想,又有追思、坦然、希望。如果仅仅就诗读诗,我们只能停留于诗人浮现的表象,而不能尽其可能与诗人的林林总总发生任何关系,那样,就显得浅显失去读诗的意义。在人类探索自然人文的过程中,作为诗人的康若文琴似乎深晓其中之理,而显得从容大度。当然,给一个诗人戴上桂冠,是可笑的,康若文琴不是哲学家,但作为诗人的她,天性又具有哲人的素养,这一点从其作品中不难看出。

        那么。作为诗人的康若文琴又如何呢?

        以其当前的作品,康若文琴似乎自己也不明白,她本身具有的潜质所在。或许,在她不短的学诗诗写和广泛的阅读中,已具备了这种潜质,她的作品中才显而易见。她的风格可以模仿,但绝不可能与其它“同流合污”。康若文琴对她所熟悉的环境中琐碎事物不厌其烦的描述,本身就与她日常息息相关的生活构造,成了其诗作精细的打磨程度的一种习惯,又岂止能够“模仿”。

        也许,这些部分来源于诗人独特的某种神秘才能。假如果真如此,康若文琴无疑交给我们的真心坦诚,她对马尔康的行吟,对自然状态的关切,从某种意义上说,为地理诗歌进程树立了一个坐标,或至少领略了起码的准则。换言之,只有当自己用生命潜入这些神秘事物的内部,与这些事物的内在存在通融会理,才显得真实可信。这时,诗歌的核心部分再不是那种轻轻浅浅切切,而是溶出的一座高山、一座灵塔,一泓高山流水。对于这个观念,我以为,康若文琴作为一个高原诗歌地标,除其本身的美丽,而显得飘逸婉约。她的这种尝试,为诗歌的多元化进程提供了多方位的抒写选择。

        这里,以康若文琴的诗歌为例,我对如何展现“地理诗歌”提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什么促使康若文琴如此集中执着地想为马尔康进行诗写?我要说,是对“地理诗歌”存在的困惑。从我阅读的大量诗歌来看,地理诗歌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概念,许多诗人一生都在为诗歌奋斗努力,走到哪写到哪,而存在的困惑却很难达到一个高峰。究其原因,一方面可能因为时间的匆忙而没有深入进去,抒写的表面化决定其作品成型后的酷似却打不动人心;另一方面的可能,就是需要的东西太少,诗者本身除了为写作而写作外,要么就是为某次诗歌活动交任务,赚取几个难得的硬币罢了。这种诗写与康若文琴赖以生存的土地所抒写的事物,仅仅是为了某种利益或目的,显然是没有深度的。而康若文琴,就是一团与其生存的土地细细燃烧的火焰,她吞噬的每一个节奏都在燃烧蒸发。

        第二个问题,是什么促使康若文琴在《马尔康  马尔康》里近乎疯狂地设置其存在的地理诗歌坐标,并让这些坐标点发光。我要说,是对马尔康太熟了,因为一个“躲在心门的点点柔软∕至今闪闪烁烁”(《梭磨女土司》)不得不灵魂出窍。她在每个时期的可能性,决定其产儿的有效孕育健康成长,此时此刻,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与其血脉相通的一定是诗人磬于内心的骏马,要么伸出友爱之手,要么扛枪上阵,刀背相向。这种存在,不是一两一天的积怨或深爱,必须等待一个时候做个了结。

        第三个问题,是什么促使康若文琴最终成型这些诗作又对这一特定的地理范围再次做出深入的阐释?我要说,如果一个诗人没有对其所处环境的深入,去承认这一环境对她的影响,其内心一定是空白的,也不可能有一个精确的界定,那样诗写的意义丝毫无用。我们不得不认同这一点。只有认同这一点,诗写的意义才存在。这种灵魂的通达,需要一个时间性和实践性的考验。

        综上所述,对于康若文琴这本诗集,我以为:地理诗歌的写作,还是不要轻易下手,那些为某种大赛或某个地方吹捧性的诗歌,除了为某些政治目的服务外,所探索的绝不是内心所愿。

        最后,我还想说,我们可以探索一些有用的东西,去为诗歌服务,这种服务不是目的,而是不得不从。康若文琴因其有着属于自己的视野和辽远的目标,加之她对马尔康坚守和倾听,她所探索的秘境一定还在拓展还在进行,还在为“我们”提供新的境界和乐土。她渐入佳境又让人渴求的诗写“似乎比秘密本身更重要。”

 

2017年7月15日写于资阳

 

 

        康若文琴,又名周文琴,藏族,出生于四川省马尔康市。1991年开始发表诗歌、散文,作品散见于全国各级报刊,作品入选多种文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协全委会委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九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学员。出版诗集《康若文琴的诗》《马尔康 马尔康》等,荣获第六届“四川少数民族文学创作优秀作品奖”。

 

        郭毅,笔名郭川北、郭遇,1968年生于四川省仪陇县。曾在部队服役30余年,现为自由职业者。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外散文诗学会会员、主席团委员,《四川诗歌》副主编。有小说、散文、诗歌、评论散见《诗刊》《解放军文艺》《四川文学》《星星》《绿风》《诗潮》《诗歌月刊》《中国诗歌》《中国诗人》《上海诗人》《飞天》《青海湖》《诗选刊》等刊,作品获多种诗赛奖项,入选30余种年选。著有诗集《行军的月亮》《灵魂献辞》《银河系》等6部和散文诗集《向上的路》《苍茫鹰姿》《一个人的清晨或午后》等4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