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 方 草 原
江河源头
阳光灿烂我叫不上名的祖辈的魂魄
俯身倾听
牧歌在冰川间萌芽
锅庄踏热北方的原野
今夜
凝固风中的鹰翅
迷失时空的野牦牛
簇拥我的梦境
琴声悠悠
拽我跨马长啸
回归陌生而又熟悉的北方草原
我看见 我听见
我看见
雄壮的队伍
踏醒横断山谷
我听见
野牦牛角琴声
悲戚南迁的足迹
千年之后
我和我的族人
哼唱北方的牧歌
耕耘在西南的土地上
握惯镰刀的双手早已挥不响牧鞭
弦子眯眼的舞步
模仿不了祖辈迁徙的蹒跚
今夜
围着篝火
族人张开的掌纹中
我窥见
野牦牛的欢畅
还有那条沿江蜿蜒的小径
随 想
离别北方草原的那一夜
点点星辰
闪耀牦牛河的涟漪
篝火把迁徙的小径
烙上祖辈深锁的眉头
谁家的藏獒
吠落孤独的晨星
朝霞中
牛角弦琴
最后一次拉响在北方草原
催促伟大的远足
一座山间 一条江边
我与祖辈近在咫尺
却看不见彼此
唯有
那把尘封的牛角弦琴
上下千年
将我们拉进久违的旋律
明天
我必将骑乘仓巴的飞鼓
在横断山间
逆流而归
那时
未曾谋面的祖辈
可在江源
依旧守护
冰冷千年的三石灶
锅庄 弦子
“那时道路隐没于群山之中”1
祖辈在北方草原
放牧纵歌
春风秋雨 夏花冬雪
看惯秃鹫扑簌迷离的“圭羌”2初始的锅庄
如七朵莲花
绽放不羁的足下
斗转星移 四季更替
迁徙的道路
被智慧打磨得牛角般溜光
怀揣草原
背负野牦牛角弦琴
祖辈的舞步
掀起峡谷千层浪
桃树婆娑 花雨缤纷
弦胡声声 舞步轻盈
注：1、此句引自彝族诗人阿苏越尔的《阿斯巴迪》一诗。
2、“圭羌”为藏语音译，意为秃鹫之舞，秃鹫在食用食物之前会围圈起舞。
南迁 北归
弦子声中
谁的意念在飞
谁又能
记忆累世的牧歌
顺江踩出的小道
牵引故人的魂魄
年年逆流而归
北方草滩
千年的野牦牛头骨
惨白在现世的日光下
唯有牧歌
含情脉脉在原初的苍穹
远处
不老的冰川
呤唱万里江河的史诗
粒粒金沙
诠释祖辈迁徙的秘密
横断山间
祖辈赤足南下
一路放歌
一路花开
金 沙 怀 想
金沙
依旧闪烁在古老的河床
河面
阳光点点
媲美源头冰川的光芒
河谷间
仓巴的手鼓飞翔自如
我的血亲
在群羊的咩声中耕耘歌舞
环视群山 凝望江面
一切皆可高低倒置
一切皆可逆流而上
祖辈的牧场遗留在“羌塘”1牦牛角弦琴
尘封在迁徙环转的足迹间
我的祖辈
沿着金沙的指引
将牛羊置换成翠绿的麦苗
如今
挥舞镰刀的你我
是否读懂
牛羊对“羌塘”的眷恋
注：“羌塘”为藏语音译，意为北方草原。在此诗中不是特指藏北草原即那曲和
阿里地区，而应理解为北方的草原。
江 畔 巴 塘
祖辈手持
野牦牛角弦琴
赶着北方的羊群
沿牦牛河蜿蜒了春夏秋冬
深情的弦子
萦绕横断山每一处皱褶
不老的魂魄
歌唱在江畔溜圆的卵石间
丰收的十月
羊群欢叫
催生那个被唤作“巴塘”1的驻地
野牦牛角弦琴
落地生根
弦子 灿若夏花
北方的羊群
驻足成不朽的神话
我那不知名的祖辈
褪去羊皮大袄
将牧歌哼成悠悠弦子
在牛角与木筒间
倾诉迁徙的苦乐
注：一个坐落在金沙江边的小城。
我看见 我听见
我看见
雄壮的队伍
踏醒横断山谷
我听见
野牦牛角琴声
悲戚南迁的足迹
千年之后
我和我的族人
哼唱北方的牧歌
耕耘在西南的土地上
握惯镰刀的双手早已挥不响牧鞭
弦子眯眼的舞步
模仿不了祖辈迁徙的蹒跚
今夜
围着篝火
族人张开的掌纹中
我窥见
野牦牛的欢畅
还有那条沿江蜿蜒的小径
江 畔 巴 塘
祖辈手持
野牦牛角弦琴
赶着北方的羊群
沿牦牛河蜿蜒了春夏秋冬
深情的弦子
萦绕横断山每一处皱褶
不老的魂魄
歌唱在江畔溜圆的卵石间
丰收的十月
羊群欢叫
催生那个被唤作“巴塘”1的驻地
野牦牛角弦琴
落地生根
弦子 灿若夏花
北方的羊群
驻足成不朽的神话
我那不知名的祖辈
褪去羊皮大袄
将牧歌哼成悠悠弦子
在牛角与木筒间
倾诉迁徙的苦乐
注：一个坐落在金沙江边的小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