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秋叶落地前
被大山遮掩，在羊肠小道间
我看到流浪猫向东走去
日落是娇羞的姑娘
而山峦和群峰
依旧踩踏着向西的云梯
清澈如湖面
风叶是一叶扁舟
随风窜荡
在这里，绿叶衬托着红花
悄然绽放
山头是几块墓碑
静候着
盘山而上的公路
车像一块缓慢移动的石块
我看见，广袤的大地上没有神明
我听见，亲人驻守坟墓前
低声啜泣，道不尽思念与牵挂
又是一年
又是一年
时光迈着轻盈的脚步缓缓地淌过
深处人流熙攘的潮水
秋叶黄了又绿，绿了有黄
想起，草场里时常会有灰黑色的鸟儿
在每一个午后静止的时光里
算不上悦耳的叫唤陪伴了整个盛夏
想起，壁炉里的柴火噼里啪啦
腾挪而上的青烟
旋转，上升
想起，奶奶坐在熟悉的拐角处
青丝夹杂在泛了黑的衣领间
从怀里拿出各色的软糖
想起，又是一年
我熟悉地坐在省份交互的列车上
每一个人的脸上，满是倦怠和疲惫
那棵树
秋天
那棵树在那里立着
四周是飘荡的落叶
我与你并排行走
你指着，说
你或是那棵树
已接近黄昏
冬天
那棵树在那里立着
落叶已不见了踪影
只剩狰狞的树干和弯曲的树枝
我搀扶着你
你指着，说
冬天，可真残忍
春天
那棵树在那里立着
多了几片嫩小的树叶
书干，也开始出现绿苔
你靠坐在墙角
指着，说
都会好起来的，所有的病痛
那时，你和我
看到生的希望
夏天
那棵树在那里立着
树冠已枝繁叶茂
我走着，一个人
目光向着那棵树
满眼，却只剩回忆
江才闹布，藏族，笔名江轩，青年作家网签约作家，玉树市作家协会会员，现就读于西北民族大学。作品散见《诗中国》《贡嘎山》《嘎嘉洛》等刊物和网络文学平台。曾获全国青年作家文学赛散文组一等奖、中国青年作家杯散文组一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