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了四季
啃食黑夜
却尝不出任何滋味
就像醒来后的梦一样
吸食寒夜
刺骨的冷风,击中了灵感
从此,不再挽留冬天
走遍了四季
那些合意的色彩
从文字间流出,而不在窗外
寻找人间的春天
一把遮阳伞
抵挡了浮躁的阳光
从此,不再有多余的伤感
西边的阳光
虽然减少了许多激情
仍在翻越人间的最后一座山
透明的阳光
抚摸着每一寸土地
开始寻找人间的春天
沉浸在另一种黑暗里
满天的星辰都走空了
随之而来的空荡与黑暗
弥漫在整座城市里
上弦月,没有挤出身子
只是远远地瞟了一眼
没有沉浸在另一种黑暗里
拥抱光明的黑色
半拖着臃肿的身体
在夜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新一轮太阳
太阳照亮了自身
却没有完全吞没黑夜
只是让出了新一轮夜色
埋藏在山谷里的太阳
被活生生地拖了出来
向她寄托了人间的希望和爱
不与黑暗较量的太阳
胆怯了,回避了,消失了
让黑白色的世界照常走动
在逝去的怀念里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春天赶到了门前
却选择不辞而别,只身离去
请原谅我的擅自离开
窗前的风,都停了
远处的呼吸声,仍在作响
请原谅我的随心所欲
三五年的光阴,无法握紧
只想在逝去的怀念里,度过仅剩的浪漫
积雪,躺在苏醒的大地上
窗外,有几处积雪
执着的眼神里,闪着光芒
在原地等日起和日落
洒落的积雪
贴近了春的腹部
聆听生命的一阵阵呼吸
积雪,趁着寒意没有消退
安静地躺在苏醒的大地上
保持色彩、保持温度
生活里的辛酸和琐碎
身处故乡之外的远方
可以用燃烧的灵感
写下生活里的辛酸和琐碎
像昨天和明天的梦境
初春的异乡
在阳光和寒风中闪过
二月的故乡
镶嵌在几行怀念的文字里
执意被点燃,或者点亮了
掩盖了灰色人间
一夜之间,雪
带着积攒许久的语言
从高处的缝隙中挤出来了
迎风坠落的雪
带着今年的满腔热情
铺天盖地的装饰了人间
银色精灵,不断落下
从某处树梢或者屋顶
翩翩起舞,掩盖了灰色人间
烂在夜色里的情话
烂在夜色里的情话
等天亮之后
化作了锈迹斑斑的往事
落在水中的影子
冲淡了密密麻麻的记忆
也不见再次站起身来
飘在风里的忧伤
变成一地的灰烬
许久都不见轻易散去
一高一低的声音
一黑一白的日子
区分了不一样的色彩
却从来没有过尽头
一长一短的岁月
转动在生活的齿轮中
也没有任何停顿
一高一低的声音
激励着岁月的脚步
像风一样,又像光一样
纯粹的爱
在梦里支起一顶帐篷
不复存在的文字
一一被捂热并复活了
打回原形的生活里
点起一盏灯,灰色的梦
从大地上渐渐苏醒了
是纯粹的爱
带动了呼吸和信念
让我们在人间站稳了
醒来后的诗
只担心醒来之后
再也写不出煽情的诗句
因为,陷入了现实的洞穴
还怕醒来后的诗
从笔尖渐渐褪色
会变得不再那么真实
醒来的宇宙里
每一颗星,每一首诗
都可以散发出巨大的光芒
虚构的月色
面具下的鼾声
惊扰了虚构的月色
从此,失去了夜的每一场梦
碎梦的瞬间
在身边,在心中
也不见微微亮起的光芒
死气沉沉的黄昏
卸下多余的负担
踏上了一条未知的征程
四处袭来的影子
此刻,半透明的阳光
从透明的窗户里闯入
照亮了昨日的记忆和残梦
后来,天色变暗了
村庄和河水的身体
一夜之间开始变轻了
最后,四处袭来的影子
拖着满山的凄凉
落入了未知的明天
穿越春天的童话
一番热闹过后
侧耳聆听一月的窗外
仍处于从前的沉默里
扯不断的情愫
深藏在沉寂的身体里
并没有轻易离去
破洞的天空上
出现一处彩色的斑点
那是穿越春天的童话
接下来的春天
明天,等天一亮
人们朝着各自的远方
开始播种接下来的春天
迟来的春天里
关于生命和鲜花,绿色
都是酝酿了很久的故事
浅色的阳光
借着一种很低的温度
送来了一地的灰烬
落泪的长夜
把多余的星空
装进冰冷的石头里
让满天的暗星,隐隐作痛
春风,提前刮起来了
满地的希望和光明
一并还给了苍白的初冬
看见落泪的长夜
迟迟没有安心入眠
只是,抑郁在整日的忧愁中
沿路吹过的风
注定的幸福
握着光芒,如期而至
从来没有迟到过
平庸的语言
起身表达濒临的感觉
却在无意中,丢失了一切
沿路吹过的风
低沉中,打磨土地
让冬天变得更加苍白
窗外也不再安静了
失色的眼睛
躲进了黑夜的缝隙
闭上眼的瞬间,世界都停住了
起风的时候
窗外也不再安静了
像是失眠的人,不停地在翻身
扒开时间的缝隙
陌生的生活,开始——
拼凑出一些遗留的记忆
岗路巴·完代克,藏族,1997年生于甘肃甘南,2022年毕业于西北民族大学。中国诗歌学会会员,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民族文学》《西藏文学》《青海湖》等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