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论文是噶尔哇·阿旺桑波于2024年10月18日在中国藏学研究中心举行的《宗喀大慈宏觉寺——唐蕃古道上的千年古刹》新书发布会上发表的学术论文,后由《中国宗教》杂志2025年第1期上发表。)

论唐蕃古道上的西宁宏觉寺在千年历程中所发挥的八大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1.jpg唐蕃古道上的千年古刹——西宁宗喀大慈宏觉寺

摘要:唐蕃古道横贯中国西部,跨越举世闻名的世界屋脊,是古丝绸之路上的交通要道,也是唐代以来去往西藏的必经之路。汉藏群众、唐蕃使臣沿着唐蕃古道密切交往、相互往来、频繁贸易,古道迅速兴盛起来,成为一条站驿相连、商贾往来的交通大道。至今,古道经过的许多地方仍然遗留着曾经修建的驿站、城池、村舍、古寺,传承着各民族世代创造的灿烂文化,讲述着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故事。

宏觉寺是唐蕃古道上以青唐驿站为中心建造的古老寺院,是汉藏各民族高僧大德共同创建的弘法道场,在增进历代中央政府与藏传佛教之间联系方面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见证了汉藏佛学文化深度交流融合、中华各民族相互交往交流交融,对坚持藏传佛教中国化方向、民族团结进步教育,以及推进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等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

关键词:唐蕃古道  宏觉寺  藏传佛教中国化  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民族团结进步教育  爱国爱教 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引 言

西宁宗喀大慈宏觉寺距今已有1000多年的悠久历史,是青藏高原最早的汉藏佛教文化交融中具有五大脉络的各民族文化交往交流交融和坚持藏传佛教中国化的典范寺院,也是藏传佛教文化的传承基地,更是中华民族多元文化交融的展示窗口。今年6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考察宏觉寺时指出,宏觉寺这座千年古刹,在增进历代中央政府与藏传佛教联系方面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要保护好这份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促进民族团结进步作出新贡献。这不仅对藏传佛教的巨大鼓舞,对整个佛教界的激励,而且对进一步促进藏传佛教爱国爱教和民族团结进步教育、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等方面有重大意义。

作为“青海省民族团结进步教育基地”,宏觉寺保存着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通过“文成公主进藏”“凉州会盟”“六盘山会盟”“十世班禅大师赴藏送行”等历史故事,宏觉寺生动再现了各民族共同开拓疆域、和睦相处的历史画卷。习近平总书记考察宏觉寺时指出,宏觉寺这座千年古刹,在增进历代中央政府与藏传佛教联系方面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因此,我以深刻领会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用以下八个方面阐述宏觉寺在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所发挥的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一、唐代,宏觉寺促进唐蕃友好交往中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宏觉寺是唐蕃古道上以青唐驿站为中心建造的古老寺院,是汉藏各民族高僧大德共同创建的弘法道场,也是历代中央政府与青藏地区联系的桥梁纽带。宏觉寺千年的缘起可追溯到汉藏民族历史上最广为人知的那一次“牵手”。公元641年,文成公主与赞普松赞干布和亲,途经青唐驿站(西宁)时,留下了供奉佛祖十二岁等身像的土坛宝座,并继续沿着唐蕃古道迎请至拉萨大昭寺供奉。在藏史记载:“随文成公主来吐蕃的汉族医师有和尚摩河第瓦和达摩郭迦等人,他们不仅翻译佛经,还翻译医学、历算等。”从此中原佛教文化开始传入了雪域高原,在与西藏原有的古象雄文明融合发展,这是宏觉寺在唐代汉藏文脉相融为民族团结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公元710年,金城公主也沿着唐蕃古道青唐驿站入藏与赞普赤德祖赞结亲,生下来著名的第38代赞普赤松德赞。在《西藏王臣记》中说:“藏王赤松德赞,是父王赤德祖赞和金城公主所生的王子,是在公元742年于红岸宫中诞生。”赞普赤松德赞先后从印度迎请了静命论师和莲花生大师,创建了西藏的第一座寺院——桑耶寺,开启了弘扬显密佛学文化教育体系的先河,推动和发展了佛学文化教育体系,宏觉寺以唐代汉藏血脉相连为唐蕃友好交往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二、宋代,宏觉寺推动汉藏佛教文化融合发展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公元9世纪中叶,著名的“三贤哲”从西藏辗转来到地处青海河湟地区的丹斗寺等地隐居修行,与甘肃炳灵寺果望、静闻两位汉传佛教大和尚共同授戒并培养了喇钦·贡巴饶赛大师。在《布顿佛教史》记载:“三贤哲和两位和尚比丘凑足五数,传授了近圆比丘戒。”喇钦·贡巴饶赛与汉藏高僧共同在以文成公主入藏时青唐驿所留下的土坛遗址为中心创建了宏觉寺。后来,唃厮啰地方政权筑成青唐城,将宏觉寺供奉为家庙,因此也有“先有宏觉寺,后有青唐城”之说。喇钦·贡巴饶赛与汉藏高僧共同在宏觉寺精心授戒并培养了鲁梅(雷鸣)·慈诚喜绕等“卫藏青年十智者”。他们学成后将藏传佛教从唐蕃古道上逐渐传播至整个西藏地区,推动了藏传佛教中国化进程,这是宏觉寺为宋代汉藏佛教文化法脉相承融合发展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三、元代,宏觉寺为实现祖国统一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在元代,青唐地区西纳家族兴起,宏觉寺主持西纳格西为蒙古王室与萨迦派领袖最初接触牵线搭桥,为促成“凉州会盟”作出了重要贡献。1247年蒙古窝阔台汗之子阔端王迎请萨迦班智达贡噶坚赞前往参加了历史性的凉州会盟,途中经过宏觉寺到达凉州。随后萨班致信西藏地方各地僧俗领主,劝导拥护统一,最终推动完成了元朝的统一大业。1251年经宏觉寺住持西纳堪布牵线搭桥,忽必烈迎请帝师八思巴从凉州前往参加六盘山会盟。

元朝在大都(今北京)建立了中央政府。忽必烈即位后的元朝政府,为加强中央与各地之间的联系,方便帝师八思巴往返西藏和北京,特意在沿路加强了驿站、急递铺等交通设施的建设与配置。由此可见,元朝中央政府为了实现中华民族“大一统”的宏图大业,在北京至西藏之间开通了京藏古道,创造了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基本条件,初步形成了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宏觉寺在元代路脉相通为实现祖国统一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四、明代,宏觉寺促进各民族文化交往交流交融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在明代,宏觉寺早期的历史与藏传佛教与汉传佛教在河湟地区的交流活动密切相关,由于明永乐、宣德等皇帝的大力支持,宏觉寺在明代曾在为西宁地区冠盖一方,西宁古城东南角的主要街道即以该寺的寺名命名。藏传佛教大乘法王、大宝法王、大慈法王等三大法王先后被迎请至宫廷,途中在宏觉寺驻锡弘法。在藏文史籍中留下了一些记载,从明代开始又频频出现在汉文史籍中。按照史籍记载和西安荐福寺正统圣旨碑碑刻佐证,西宁宏觉寺在明代前期颇受朝廷重视,住持勺思吉监参在西安主持重建小雁塔荐福寺工程,受到明朝的褒奖。该寺住持勺思吉监参与瞿昙寺三罗喇嘛为西宁卫宏觉寺僧纲司都纲。宏觉寺札思巴锁南等七位住持曾受封为国师,每年还会组织、率领藏传佛教各大教派代表沿着路脉相通的明贡道进京朝贡,宏觉寺在明代路脉相通的贡道为各民族文化交往交流交融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五、清代,宏觉寺在推进各民族文化多元一体格局形成中发挥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清顺治九年,五世达赖应顺治皇帝之邀,从西藏拉萨启程、翻山越岭,途径宏觉寺沿着路脉相通的清官道前往北京觐见顺治皇帝。清乾隆四十四年,六世班禅应乾隆帝之邀东行,途经五个多月驻锡在塔尔寺和宏觉寺。乾隆皇帝特派大臣全面重修了宏觉寺班禅行宫等大小殿堂,并赐给六世班禅。从此,宏觉寺成为历代班禅大师在西宁的驻锡地和重要弘法道场。六世班禅任命其弟子甘肃拉卜楞寺第二世嘉木样为宏觉寺住持,使该寺已然成为西北地区弘扬佛学文化,以及蒙、藏高僧及地方官员商谈重大政教事务的主要场所。

六世班禅沿着路脉相通的清官道前往承德避暑山庄,并觐见乾隆皇帝。乾隆皇帝特意为六世班禅在清官道沿线兴建了承德福寿寺和北京西黄寺等八座驻锡行宫,宏觉寺为清代路脉相通的清官道沿线推进各民族文化多元一体格局形成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六、民国时期,宏觉寺率先带领各族各界共同抗战保国卫民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在民国时期,1923 年九世班禅大师从西藏沿着京藏通道前往青海,途中经过西宁宏觉寺前往内蒙古,在沈阳皇寺驻锡达七年之久。在北京故宫太和殿举行了时轮金刚大法会,最后到达南京,受到国民政府的隆重迎接。1935 年,被国民政府册封为“西陲宣化使”的藏传佛教著名爱国领袖人物九世班禅在准备返回西藏由国民政府派出官兵严加护送,途中在西宁停留将近一年,其间曾经在宏觉寺驻锡和传法。

宏觉寺不仅是在历代班禅大师驻锡和弘法道场,也是历代嘉木样拉章政权在甘青各大寺院活佛、高僧大德,以及蒙藏千户百户在西宁的驻锡和处理政教事务的联络中心。1933 年,国民政府封宏觉寺住持五世嘉木样为“辅国阐化禅师嘉木样·呼图克图”。抗日战争时期,九世班禅大师和宏觉寺住持五世嘉木样率先动员藏传佛教界人士为抗日捐赠了36架“佛教号”飞机和30万银元,藏传佛教人士的爱国义举深深感染和鼓舞了涉藏地区的各族人民,积极推动社会各界抗日行动,展现了藏传佛教界人士爱国爱教的精神风貌,民国时期宏觉寺率先动员各族各界为共同抗战保国卫民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七、新中国成立后,宏觉寺为青藏高原和平解放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际,十世班禅大师1949年10月1日当即致电毛泽东主席和朱德总司令,表达拥扩中国共产党和新中国,拥护解放西藏、实现祖国统一的强烈愿望。1951年5月23 日,《十七条协议》签订后,十世班禅回到西宁宏觉寺,准备进藏。同年8月初,中共西北局和西北军政委员会主要负责人习仲勋派范明、慕生忠、计晋美率领十八军独立支队和班禅行辕入藏工作人员一行前往入藏开辟了京藏路线。12月15日,习仲勋代表觉中央、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到青海西宁宏觉寺为即将首次进藏的十世班禅送行。19 日,习仲勋在西宁宏觉寺,会见了青海省觉政军代表和来白青海、甘肃各地区和各大寺院活佛、高僧大德、地方千户百户、僧俗群众,主持了为十世班禅进藏送行仪式。1952年4月28日,十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坚赞一行,历经4个多月跋山涉水到达拉萨,最终于6月23日返回扎什伦布寺,登上了历代班禅大师的宝座,举行了盛大坐床仪式。从此,习仲勋与十世班禅大师之间的相识、相知、相交、相惜,堪称我国统一战线工作的典范,在两位长达四十年的合作共事中,始终以诚相待,情谊深厚,亲如一家,历久弥新,意义重大,影响深远。习仲勋与十世班禅大师在宏觉寺开启的四十年情脉相传的深情友谊为新中国成立后推动各民族团结进步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八、新时代,宏觉寺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方面进一步发挥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进入新时代,宏觉寺始终坚持藏传佛教中国化方向,不断挖掘和充实藏传佛教中国化的时代内涵,引导各族信教群众不断增进对伟大祖国、中华民族、中华文化、中国共产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同。2021年12月宏觉寺被授予“青海省民族团结进步教育基地”称号。

今年6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考察宏觉寺时指出,宏觉寺这座千年古刹,在增进历代中央政府与藏传佛教联系方面发挥了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要保护好这份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促进民族团结进步作出新贡献。要向老一辈革命家学习,把新时代党的统战工作、民族工作、宗教工作做得更好。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需要全国各族人民包括广大信教群众团结奋斗。希望青海藏传佛教界弘扬爱国爱教优良传统,促进宗教和顺、社会和谐、民族和睦,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发挥积极作用。

这座青藏高原上的千年古寺——宏觉寺,见证了民族团结进步的历史,在新时代正在见证着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新篇章,将继续发扬藏传佛教爱国爱教光荣传统,坚持藏传佛教中国化方向,积极引导藏传佛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新时代宏觉寺团结带领藏传佛教界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进一步发挥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

结 语

新时代,宏觉寺全体僧众始终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坚持宗教中国化方向,从宗教活动、文化宣传和理论研究三个方面,努力把宏觉寺打造成为新时代藏传佛教中国化典范寺院。

首先,宏觉寺宗教活动方面将始终秉持革命前辈和高僧大德们为国利民、爱国爱教的崇高精神,践行佛教利益众生、大爱无私的根本宗旨,坚持藏传佛教中国化方向、加强宗教事务管理。宏觉寺坚持每天在三个殿堂举行历代帝王和国师基于护国为民而供奉的护国金刚佛、护国护法、世界和平祭祀等宗教活动,为国泰民安、人民幸福、世界和平、众生平安,以及带领广大信教群众爱国爱教的意识形态发挥正能量作用。

其次,宏觉寺文化宣传方面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文化思想,宣传各民族血脉相融、信念相同、情感相亲、文化相通、相依为命的千年故事,全面贯彻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大政方针,主要以宏觉寺五大展馆为载体,每天全方位展现坚持藏传佛教中国化方向、弘扬老一辈革命家爱国爱民的崇高精神,始终以推进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全面促进民族团结、宗教和顺、社会和谐,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极力弘扬爱国爱教优良传统,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发挥积极作用。

最后,宏觉寺理论研究方面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我们按照从实践经验中产生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因果真理中建立的佛教哲学作为理论研究的出发点,付诸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为落脚点,主要以马克思主义理论精髓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有机相结合,宏觉寺青海省因明学会一直以来通过因明逻辑学思维方式,马克思主义无神论哲学观与佛教无神论哲学观、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思想与量理因果哲学思想、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在以人为本(人人平等)思想与佛教众生平等观、中国共产党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与佛教普度众生的解脱苦难目标等进行比较研究,进一步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团结带领僧俗群众争做政治上靠得住、宗教上有造诣、品德上能服众、关键时起作用的新时代宗教教职人员,为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文化强国建设做出宏觉寺应有贡献。

作者简介:

噶尔哇•阿旺桑波活佛,出生于青海省循化县文都昆氏家族,是十世班禅大师侄子、系北京白塔寺开创祖师大元第二任帝师亦怜真第二十六代传人,青海文都大寺昆氏座主、西宁宗喀大慈宏觉寺住持。在藏传佛教各大寺院系统性学习和研究五部大论等佛学理论体系,荣获青海省藏传佛教寺院特级经师资格。先后在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活佛大专班、深圳弘法寺本焕佛学院汉语系佛学本科班、西安交通大学人力资源管理专科班毕业。 现任中国佛教协会理事、中国逻辑学会因明专业委员会副主任、青海省政协常委、青海省政协民族和宗教事务委员会副主任、青海省佛教协会副会长、青海省因明学会会长、班禅因明学院院长、南海佛学院客座教授、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宗教研究所特聘研究员、兰州大学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基地兼职研究员、青海民族大学藏学院“因明逻辑与藏文化研究中心” 名誉主任等职。主要著作有《京藏古道——基于元代北京至西藏古驿道研究》《宗喀大慈宏觉寺——唐蕃古道上的千年古刹》《青海文都大寺》(合著)《藏传佛教入门——速成之道》(合著)《皇家护国神王塔——北京白塔寺》(合著)《青海小故宫——瞿昙寺》(合著)《萨迦昆氏家族与帝师八思巴》《文都昆氏家族与十世班禅大师》等8部之外,还有在各类刊物上藏汉两种语言文字发表了《论中华藏学五大理论体系对新时代文化强国建设中的作用》《因明逻辑学在习近平新时代文化强国中的作用》《古象雄文化中羌族的来源考释》、《“一带一路”上传播的佛学文化》《藏传佛教禅文化在历代朝廷的影响》《“一带一路”背景下的藏医学传承与发展》《宗喀巴大师佛学文化思想在“一带一路”上传播的现实意义》《因明学是开启佛学文化宝藏的金钥匙》等30余篇学术论文。